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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想和麵包真的需要抉擇嗎?國外的那些夢想家堅持的到底又是什麼?

by KAI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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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想

夢想與麵包,一直都是每個人人生中的一大難題,你也還記得小時候最常被問到的那個問題吧?

「你的夢想是甚麼?」

對於念舊的你,或許還留著國小國中畢業的時候,大家互相傳閱填寫的那本小冊子,除了基本的姓名,星座,血型之外,是否有那麼一欄,寫著你的夢想?

現在的你,還在那條路上嗎?

在我流浪日記的快三年裡,我遇見了許多年過三十,卻還是朝著夢想前進的人,他們在無形之中影響了我看事情的角度,我可以很確定的說,他們間接地影響了我的未來。然而這些人的生活多半沒有照著既定框架內的那一條「正確」的路,在我和他們的聊天之中,他們也提到了許多無奈,許多掙扎,但他們依然對自己的信念堅信不移,因為他們正在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其中一個她令我印象深刻 – 西班牙來的表演者 – Sofia

我在墨爾本的街頭認識了Sofia,她拿著一把吉他,帶著一頂像是彼得潘的帽子,在觀光區的咖啡街一桌唱過一桌,演唱完畢就摘下帽子,請人隨意樂捐,輕快的節奏加上西班牙文的異國風情,每個觀光客自然是聽得不亦樂乎,甚至開心的在大街上起舞,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打賞,有些人甚至會惡言相向,並且露出鄙視的表情,但Sofia也不過就摸摸鼻子,給了個微笑,繼續走向下一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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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fia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,但只要她一出現,我的目光幾乎離不開她,她認真演唱的神情專注而融入,彷彿她不是為了眼前的觀光客表演,而是為了自己在表演,而最重要的是,我從來沒有聽過她重複唱過任何一首歌。

有一天下午,墨爾本的街頭太陽高照,但陽光之中飄著細雨,非常典型的墨爾本天氣,就在這時,那頂彼得潘的綠色帽子進入了我的視線範圍,Sofia出現了,她的吉他背在背上,手上拿著一堆三明治,分發給街上的遊民。

我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Sofia身上沒有移開,即便是當她轉過身的時候,因為我心中對她實在是充滿了好奇,我們四目交接,她立刻走到我面前開始唱起了歌。那天的街上冷冷清清,店裡並沒有其他的客人,我一邊喝著手上的熱巧克力,一邊站在門口聽著我聽不懂的西班牙歌曲,但那曲調卻是令人著迷,Sofia的歌聲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生命力,她刷下吉他的最後一個和弦後脫帽對我鞠了個躬,我趕緊拿著那早已準備好的五元澳幣鈔票,然而當我走上前後,Sofia卻拒絕了我手上的鈔票。她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微笑,接著抽走我手上喝到一半的那杯熱巧克力。

「Gracias」她說完後轉身離去。

在那之後我們經常約出去小酌,分享彼此的故事,那時我才知道她已經37歲,來到墨爾本是為了一個試鏡的機會,在街上唱歌除了訓練自己的膽量之外,也順便賺取回家的機票。記得某個晚上,那個時候的我正在為自己未來的方向發愁,我聽著Sofia的故事,故事裡的那些不顧一切搭配上她平淡的口吻,是多麼的不可思議,甚至有點令人難以想像,我忍不住問她。

「夢想和生活到底要怎麼平衡?」

她立刻就聽懂了我的意思,她笑著回答。

不論你相信與否,當我在表演的時候,不論有沒有報酬,我知道我正踏在夢想的道路上,對我而言,表演就是獎賞,而不是表演後的報酬,雖然我的確需要打很多份工來支付帳單,有人認為我這樣很蠢,但我不認為,畢竟我們做任何事情的最終的目的不都是為了快樂與滿足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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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我們出來聊天就再也沒有聊過類似的話題。

小時候的我們總是以為夢想會等於工作,長大了以後才發現,夢想不僅不等於工作,甚至有可能根本沾不上邊,面對著我們所謂的現實社會,帳戶上的餘額數字,以及「成功」這兩個字的狹隘定義,夢想和麵包,似乎一定得要做個抉擇,夢想,對有些人來說是無法溫飽的一個幻想。

我們常常被告知,夢想和麵包,是一件很衝突的事情,因為夢想不能幫你買房子,不能幫你繳貸款,更不能幫你養小孩,當責任至上的時候,我們都必須走上那條所謂「負責任」的人生道路。面對親人的期盼,同儕間的壓力,夢想這件事情已經微不足道,團體觀念為重的我們,只有讓家人安心,照顧好各方的期盼,才是最大的目標。

然而西方的觀念卻多以個人為主,以此為基準的追求夢想,套在我們的觀念裡,很容易變成「不負責任」,或是「自私」等負面的意味,夢想在我們的心裡,變成了一種必須要滿足所有的條件之後才被允許去追求的奢侈之事,「夢想家」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逝殆盡了。

當然並不是說不顧一切的追尋想要的東西就是最好的選擇,畢竟我們身邊有太多太多的牽掛,文化的不同也造就了我們所能捨棄的東西也不同,沒有誰比較好,但倘若在嘗試之前就先用許多假設來否定你的夢想,那或許你的渴望還不夠強烈,畢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應該是會有滿足感而開心的。

認識Sofia已經是6年前的事,她離開澳洲後我們沒有繼續聯絡,但她的instagram一直不斷地在更新不同的表演作品。

她還在這條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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